一阵脚步声远去,庭院重归寂静。
艾明羽秀丽的眉头因此拢蹙成了个小结,忧虑浮现眼中:“李区长最后那个态度,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下来,如果……”
话未了,落一只有力度的手便轻轻按在了她肩上,不疾不徐地揉捏两下:“到底是也不是,人都走了,瞎猜心也什么用。事情成与不成都是之后的事了。”
说完凑得他眼前“艾总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还我的人情吧。”说完,拉过艾明羽的手腕,又轻轻往上一带。
她还没来及回应,人已经被高大男人从原地轻轻一拽,整个带离了那把椅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那个包间走了出去,径直穿过幽静的院落,直至那一株虬曲的年迈桂花树下,沉翯算停下了脚步。
夜幕悬垂。树身笼下了一方阴翳,将他们身形藏入朦胧。
秋天早晚的风已是凉爽,只是桂花的盛芳时候尚未到,花苞在叶里头羞涩躲藏起来,唯有极少一二的,不经意地,泻出点缱绻香气;不留心,又寻不见。
这样的晚风教人沉醉得舒服,但场合却不当其份,“你非得这样?”艾明羽无奈抬颌去看近在咫尺英俊的面颊:“在里头不好吗?”
“那样……未免就可惜了桂花,也可惜了今日的夜色和星空。”说时他双臂轻轻一揽,两个人身躯间又近了一分。
男人大多追慕权术与功利计算。但沉翯身体里,好像偏偏诡异地留着好大一块地,全种了背道而驰、很不实用的东西——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
这点在newport就早已显露,他兴致勃勃带她在别墅后面的小山坡,铺一张很大很厚的毯子,二人躺在上面看着头上的浩渺群星。耐心辨认那些距离此地几光年的不同星体,也会郑重其事地念着星座起源相关联的古老咒语……他就这样,偏执地试图将每一份爱意都变成极具仪式感的瞬间。
真是傻气到不可收拾。
可惜对艾明羽没用,她早已不做需要爱情饲养才能存活下来的少女。
“这附近是光污染区域,哪里还能看见半点星星?”艾明羽叹了一口气地打断了他的旖思。
谁料他却并不理会这样现实的说辞,只是专注凝视她的眼睛,近在咫尺,仿佛有一瞬间,是错入了星海的错觉。
他良久后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这儿就有一颗了。”
艾明羽还未来得及思考他的话,人已经被带得更高了,眼睁睁看那张脸,一点接着一点地无限放大在眼前,直到呼吸彻底搅乱在一道儿。
她只好合上了眼。
男人的唇,就在这时按时赴了约,卷入温软纠缠的情迷之间。
沉翯先将她有些微凉的唇瓣给反复地吮热。很快的,干燥的空气里头,也随着这样的舔舐润了起来。到后来,暧昧的湿意像一团雾,散不开,也没地方逃,便只好更紧地绕成了麻花一样。
两人唇与唇间相接的缝隙不断传来细密的声响,伴着彼此的心脏击动声音——一声,一声,很有节奏,又撩人神魄。
兴起时候,他齿沿也跟着加入,将那一小方软润也逐寸啮过。齿冠咬着她的下唇的软肉,一点一点地研磨着,让艾明羽的心跟着发痒。
等到把她的情绪彻底搅弄个足够,他终于让那只早就蓄谋好的舌,摸到了温软的地界去。
那根擅长颠倒黑白的舌头现在很不安分,它勾卷起她的,纠缠到一起,却又在对方追逐上来时稍稍撤开。
他很享受,闭了眼,高挺的鼻梁偶尔同她的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同时闷哼一声,却谁也不放开谁。
直到再进行下去,就会控制不好。
“该你了。”沉翯将自己从意乱情迷里拉出来,喉音变得喑哑,气息都吹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刚才是我主动吻你。”他指尖把她的面孔抬起几许,“现在轮到你了。”
周遭是静谧的夜,只有风拂过槐树叶片的细碎声响。庭院四周,挂着一圈手工糊制的纸灯罩,暧昧昏黄的光线将他的轮廓晕染得朦胧,那双凤眼在光晕下仿佛盛满了清亮的水光。
这样的游戏让她有些不解,方才她自认为已投入了十分,他吻她,抑或是她吻他,有区别么?
“有意义吗?”她抬眼,就此对上那道璀璨亮泽,里面盛放的情意是如此明显。
“当然,只有在你主动给我的那个时刻,才具备意义。”说完,他只继续瞧她。再等艾明羽先行动。
月在云里头静候,只有桂树还是落寞着。
艾明羽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了双臂,环上他脖颈,踮起双足,照先前那样的方法,重蹈了遍他的步骤。
唇舌再度毫无间隙地贴合、纠缠,她的身体被他箍在怀里,衣裙在轻微的动作下窸窸窣窣地响着。周身都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像是新雪初融后林间的冷杉,混合了些菜肴的烟火味道,熨帖又令人心安。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艾明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发软,连踮起的脚尖都快要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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