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留着自己戴吧。
柳程叙放在她手心:换着戴。
苏芷落攥着盒子放在兜里,走了好多步,偏头看向柳程叙的手。
因为这些年的习惯,她对柳程叙会比较克制,她侧身连续看了几眼柳程叙的手,说:手套上有雪花。
不碍事。柳程叙说。
我给你拍拍,别受凉。苏芷落说。
柳程叙抬起手,苏芷落给她拍拍,拍完并没有把她的手还给她,就这么牵住了。
柳程叙激动的心脏乱跳。
她们亲密的像情侣手拉手,更别说这是苏芷落主动的。
一时间柳程叙脑子想到很多东西。比如,以前同桌和喜欢看小说,她跟着看过几眼,里面有一个古怪的词语小鹿乱撞,当时她一脸怪异的想,那心脏不得撞的稀巴烂;她又想到以前,第一次撞入苏芷落的胸口,紧张,不安,呼吸里全是苏芷落的香气,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现在她的心脏像是被小鹿猛撞,炽热的,紧张的,她被牵着的手指一直出汗。
真奇怪。柳程叙说。
苏芷落的脸很红,低着头走路。
柳程叙自己说:25岁还会有这种感觉。
苏芷落起初不理解这句话,走了三分钟,她恍然大悟,是自己给的爱太少,直到柳程叙25岁才感受到。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夏天柳程叙会突然失控,用最伤人的话语指控她,甚至不惜以分离来惩罚彼此。
柳程叙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她身上,却始终得不到对等的回应。就像困在笼中的幼兽,只能通过撕咬栏杆来发泄无助;又像溺水之人,笨拙地挣扎着,哪怕只能抓住一根稻草。
那些尖锐的争吵,那些伤人的话语,不过是绝望之下最笨拙的乞求,乞求她能施舍一点点,哪怕只是星火般的爱意。
柳程叙不贪心,一点点爱就好。
苏芷落被一种愧疚砸中。
自己给了她很多亲人的爱,可是爱人之间、恋人之间的情感,少之又少。
柳程叙也应该有一份独属于她的爱。
她又用力握了握柳程叙的手。
柳程叙说:等会儿。
柳程叙把手套摘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她另一只手捏着手套,说:这样就能感觉的更清晰一些。
苏芷落把掌心贴上去,她想,以后对她好点。
很好很好。
把那些愧疚全部都弥补给她。
苏芷落隔着簌簌飘落的雪花望向柳程叙。
目光里早已褪去了长辈看待孩子的神色,而是带着缱绻的温柔,藏着隐秘的爱像在欣赏自己亲手浇灌的玫瑰,每一寸绽放都让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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