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请柬上那并排的“林氏含章”与“萧氏昭临”,以及后面紧跟的“举行婚礼”四个字上。
褚晔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拿着请柬的手都抖了一下,仿佛那薄薄的红纸有千钧重。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砚,声音都变了调:
“林、林兄?你要跟陛下成亲了!”
林砚被他这反应逗乐了,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压不住的得意:“嗯,中秋,在丹园,就请几个相熟的朋友,简单办一下。”
褚晔眼神依旧有些发直,目光再次落回请柬上那并排的两个名字上,仿佛要确认自己没看花眼。
半晌,他才像是终于消化了这个惊天消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好,好啊!”褚晔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洪亮了几分,他站起身,激动地来回踱了两步,“林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陛下他……你们……”
褚晔似乎想找些更华丽的词藻来表达祝福,但最终只是用力拍了拍林砚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恭喜!恭喜你们!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林砚被他拍得肩膀发麻,心里却暖烘烘的:“多谢褚兄。”
激动过后,褚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转而换上一种混杂着关切、探究和“我懂的”的微妙表情。
他凑近林砚,压低声音,语气变得贼兮兮的。
“不过林兄啊。”他挤了挤眼睛,“这成亲是好事,可洞房花烛夜你,准备得如何?”
林砚被他问得一愣,脸颊瞬间有点发烫,强作镇定道:“什、什么准备?自然是、自然是好好休息!”
天知道他跟萧彻到现在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一方面是萧彻珍视他,总说留到洞房花烛,另一方面……林砚心里也确实有点没底,理论知识是学了不少,可实践是另一回事啊!尤其对手还是萧彻那种天赋异禀且学习能力超强的家伙。
褚晔一看他这反应,心里立刻门儿清。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转身就走到书房角落一个上锁的红木柜子前,窸窸窣窣地掏出钥匙打开。
“咱们兄弟一场,你又是跟陛下这等大事,做兄长的岂能让你毫无准备就上战场?”褚晔一边在柜子里翻找,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活像个操心儿子终身大事的老父亲。
“阿锋之前又弄来些好东西,据说是海外番邦传来的孤本画册,还有……”
褚晔从柜子深处摸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别致的白玉盒子,转身塞到林砚手里,脸上带着一种“你懂的”的神秘笑容:“还有这个,西域商人带来的顶级货色,据说用了几十种珍稀花草和蜂蜡秘制,触手生温,润滑滋养,效果奇佳,绝不会伤着……咳,你懂得。”
林砚看着手里那温润的白玉盒子,入手微凉,雕着缠枝莲纹,看起来精致又高雅,完全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但结合褚晔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和含糊其辞的话语,他瞬间明白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润滑用的油膏。
“轰”的一下,林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耳朵、脖子瞬间红透,连握着盒子的指尖都烫得吓人。他像是捧了个烧红的炭,差点直接给扔出去。
“褚、褚兄!你、你这……”林砚舌头都打结了,话都说不利索,“这、这也太……我、我用不上!”
褚晔一看他连脖子根都红了,活像只被煮熟的虾子,更是乐不可支,压低声音,语重心长:“这可是好东西,有备无患嘛,陛下那般龙精虎猛,你若不提前准备周全,洞房之夜万一……咳咳,有所不便,受苦的可是你自己,你要相信我,我是过来人。”
那句“过来人”精准地戳中了林砚内心最隐秘的担忧。
他想起萧彻那双深邃眼眸里时常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暗火,以及那几次在失控边缘,萧彻强忍着停下时紧绷的肌肉和沉重的呼吸……林砚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白玉盒子,冰凉的触感似乎都压不住掌心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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