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骨。
紫珠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成婚前,长辈会教导男女之事没错,可这魏公子自己送来这样的“礼”,是拿薛家的姑娘当什么了?
玉屏的手颤颤的,把盒子扣上了。她不无瑟缩地看向薛嘉宜,道:“大姑娘,这……”
薛嘉宜阖上眼帘,深吸了一口气。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放桌上吧,你们都出去。”
——
薛云朔回到薛家的时候,巡夜人的梆子都已经敲过了三更。
夜已深沉,本不该再去找她了,但是他揣着一件值得立即告诉她的好事情。
于是,他还是翻上了矮墙,打算碰碰运气。
也许她还没睡呢?
那扇窗前,竟还真的亮着灯。
而她侧坐在窗扇边,像是正在发呆。
再沉稳,薛云朔也不过是个连十七都没有的少年,见状,他再克制不住心底漂浮的情绪,直接唤道:“浓浓——”
薛嘉宜微微一怔。
在母亲去世后,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
……其实在两人都长大些之后,他也很少这样叫她了。
因为这个小名于音韵上实在是太黏糊,噙在唇齿间,就像一块化不掉的饴糖。
薛嘉宜站起来,她抬起稠密的眼睫,有点呆呆地看向声音的来处:“哥。”
半蹲在矮墙上的少年跳了下来,倾斜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高大。
他扬起眉梢看着她,眉宇间,是一种志在必得的意气。
“你不用嫁给那个混球了。”
“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明天,魏家的人自会来解除婚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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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心动ti[三花猫头]
薛嘉宜瞳仁微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道:“哥,你说什么?”
薛云朔的脸上并没有挂着明晃晃的笑,可他的心情大概真的很好,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朝她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
“哥哥还能骗你玩儿不成?给我端杯水来,我就告诉你。”
月光蒙蒙的,并不太亮。薛嘉宜这才发现,在这样萧索的深秋里,他的额上,竟然还冒着一层热气腾腾的薄汗。
她回过神来,一面探身去拿杯子,一面道:“早过宵禁的点了呀,哥,你是从哪里回来的,怎么跑了一头汗?我的帕子呢……”
她手忙脚乱的,一时不察,将桌上那只锦盒带倒了。
想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薛嘉宜一窘,正要赶紧把那摩罗放起来,窗台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薛云朔却是眉头一皱,先她一步,劈手将它拿了过来。
他一眼就发觉不对了,拿上时只觉手心都发烫:“等等,这是哪里来的?”
薛嘉宜默不作声,给他倒了水来。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她才声如蚊讷地回答了:“是……那姓魏的送来的。”
薛云朔眉心一刺。
这种时候送这种物件,是什么意味,不言自明。
捏在这摩罗上的修劲手指用力到快把它捏碎了,他才堪堪忍住把这玩意儿,狠狠地掼到地上的冲动。
算了,夜深人静的,砸在她屋子里,也是给她惹麻烦。
“我来处理。”
薛云朔连盒子带摩罗收走了,端起茶,猛喝了一杯。
乍听得兄长方才的话时,薛嘉宜自然是欣喜的,可欣喜褪去之后,她看向他的眼神,却隐隐有些忧虑。
她当然不是怀疑他骗她。
从小到大,他说出口的话,就没有食言过。
可她怕的就是这个。
公侯之家,薛家对上他们都算是高攀,而他更是赤手空拳。
她害怕他为了她,做出什么以卵击石的事情。
“哥……”薛嘉宜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你刚刚说,喝过水就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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