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乌纱帽,身穿着一身绯色文官常服的郧阳抚治王鳌永,便已经是从外走入了堂中。
王鳌永此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保养却是极好,面色白净,长须及胸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
对于王鳌永的这样的贰臣,陈望心中极为鄙夷,但是此时并不是翻脸的时候。
“末将陈望,参见王抚治。”
陈望站起身来,向着王鳌永行了一个军礼,他穿戴着甲胄自然不需要行大礼。
“陈总兵勤于国事,远道而来,无需多礼。”
王鳌永笑着挥了挥手,而后便走到了二堂的首座坐下来。
在经过了简短的问候之后,王鳌永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陈总兵说是有要事相禀,不知道是何要事?”
王鳌永目视着陈望,陈望没有直接领兵进剿北部的流寇,而是先行来郧阳见他,还言称有要事相议,让他颇感疑惑。
“抚治容禀,此番窜入郧北山区的流寇规模在万人之上,贼首托天王常国安乃是昔日三十六营流寇之一,原自均州一带受抚,对于郧北地理极为熟悉。”
“流寇打破乡里,民众之间又有乱民与其勾结,末将派遣军兵进剿,常常为其所知,流寇仗骑兵之利一路转战,旬月以来我部一直收效甚微。”
王鳌永眼神凝重,常国安却是三十六营时期的大寇。
陈望所说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常国安近日在大掠诸县,连破乡里,各地告急的雪花如雪花一般蜂拥而来。
常国安对于普通的百姓不管不顾,只将矛头对向当地的士绅官宦。
郧北之地,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携家带口要往府城来避难,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这些当地的士绅官宦被害之后,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风波,朝中非议汹汹,对于他的名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王鳌永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陈望说话之间,心神一直都在放在王鳌永的身上。
王鳌永的神色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陈望的眼睛。
“陈总兵如是所言,可是已有破敌之策。”
王鳌永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神色很快便已经是恢复如常,当下向着陈望提问道。
他并不愚蠢,陈望既然将遇到的困难都陈列了出来,又特地往来郧阳府城一趟,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
而陈望,等的正是王鳌永的这一问题。
“流寇仰仗无非有乱民作为耳目,又仰仗山区之地利。”
“抚治管辖郧阳多年,对于郧阳了如指掌,若能得郧阳府内详情之舆图,覆灭流寇,不算难事。”
陈望图穷匕见,郧阳抚治拥有的舆图并非是简单的舆图。
那舆图之上,不仅记载着各处的关隘要地,还记载着各处山民的聚集之地,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机要重地。
若能够得到舆图,便等同掌握了整个郧襄山区的一应机密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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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一些问题,今天尽力在写了,但还是没有写完,厚颜再请一天的假
军心
晚霞如血,将远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赤红。
郧阳府城作为六省通衢之地,承担着中央枢纽的作用,联接着六省的众多商路,因此商业繁华无比。
郧阳府主要码头设在南城的汉水之上,因此商事最为繁茂的地方正是郧阳府的南城。
在郧阳府城的南城几乎汇聚了大明各地的商家,一应能想得出的商货基本都有。
在南城之中聚集着大量的酒肆、旅店、商铺,几乎不见什么民居。
宵禁的时间已经将要到来,但是此时郧阳府城南城的街头巷尾之上仍然有不少的行人和商贾在徘徊。
战乱影响了郧阳府的商路,但是影响的也只是陆上的商路,水上的商路还算畅通,因此郧阳府城中仍然有大量的商贾。
陈望站在酒楼的窗前,目视着楼下的街巷。
南城的城门即将关闭,很多的商铺和酒楼也已经是准备好了打烊,街巷之间满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都需要在宵禁之前赶回各自所在的坊市。
坊市的大门关上可就轻易再难打开,在这个非常的时节,在外逗留要是被巡城的兵丁抓住,若是没有多少的背景,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古代中国城中的格局,其实很多年都没有改变,都是由一座又一座小型的坊或市组成,唐时的长安城共计有一百多座坊市。
这些坊市相对独立,彼此之间留有过人的街巷,将其与之隔离开来。
到了现如今,城内仍然是这样的坊市布局,这样更加便于管理。
当然也并非全部如千年之前一成不变,很多地方也有细微的改动。
还有不少的人向着城门的方向行走而去,南城的城门处汇聚了不少的行人,他们都是要出城回家的人。
郧阳府城虽大,但是也无法容纳下所有的人,住在城中的人其实多少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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