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呸,耿叔给过谁面子?那是你们今天够老实。”
&esp;&esp;谢明裳缰绳拨转马头,依依不舍地告辞。谢琅在门边目送,忽地开口问:“河间王殿下今日为何不能陪同舍妹同来?”
&esp;&esp;顾沛道:“殿下忙。”
&esp;&esp;谢琅冷不丁又问:“忙什么?”
&esp;&esp;顾沛噎了一下。
&esp;&esp;出门前严长史吩咐不必多说,但主上的大舅哥问话,当面撒谎骗大舅哥会不会不太好……
&esp;&esp;他纠结片刻,谢明裳也察觉出不对了,缰绳勒马停在前头,眼神似笑非笑回望过来。
&esp;&esp;顾沛赶紧添上两个字:“忙生病。”
&esp;&esp;谢琅:“……”
&esp;&esp;谢明裳:“……”
&esp;&esp;谢明裳拨马直奔巷口,“走。回去看看你家主上忙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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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程路上,谢明裳咂摸着那句“忙生病”。
&esp;&esp;渐渐咂摸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来。
&esp;&esp;连人带马转入长淮巷外时,她不急着进门,只仰头看王府朱漆大门气派鎏金铜钉。
&esp;&esp;刚刚修缮建成的王府新宅子,里外都静悄悄的,她原本没多留意,只觉得地大人少的缘故。
&esp;&esp;但因为那句意味深长的“忙生病”,忽然之间,叫她留意到四周这份安静里隐藏的不安定。
&esp;&esp;虎牢关下一场大捷,引发京城局面震动。
&esp;&esp;山雨欲来的,又岂止是谢家呢?
&esp;&esp;那五十亲兵也不知如何大张旗鼓去大长公主府讨人,上午出门,下午她回返时,兰夏和鹿鸣还没接回府来。
&esp;&esp;连人带马停在晴风院门外时,寒酥和月桂两个也都未走,两个小娘子蹲在门口的石灯台边,低声嘀嘀咕咕。
&esp;&esp;谢明裳诧异地问寒酥:“不是说好了她们两个回来,换你们两个回去?”
&esp;&esp;寒酥摇摇头,起身盈盈下拜。
&esp;&esp;“一来,昨日鸽子回来了。郡主回信吩咐不急,命我等继续服侍娘子。”
&esp;&esp;“二来,娘子早晨不在时,严长史也来寻我等说话,说……多留几日。”
&esp;&esp;听到严长史留人,谢明裳心里骤然明白过来八分。
&esp;&esp;她们两个贴身服侍她一场,无意间窥得河间王府的部分内情,轻易不会放她们回去了。
&esp;&esp;心弦微微动荡,她当即握住两个小娘子的手:“如实跟我说。你们想早日回大长公主府的话,我想法子送你们回去。”
&esp;&esp;出乎意料之外的,两人却齐齐摇头。
&esp;&esp;“郡主让我们留下帮手,严长史早晨也说得明白,我们在王府一日,王府贴补我们双倍月例。加上我们原本那份,就是三份。”
&esp;&esp;寒酥笑说:“我们认识娘子多少年了?多待几日怕什么。只是后院那几双眼睛烦人。”
&esp;&esp;“还好这几日都不在,难得清静。”月桂插嘴说,“我们两个没什么活计做,倒领起三份月例,叫人怎么好意思。”
&esp;&esp;谢明裳听着听着,眉眼渐渐舒展开:“有人愿给,你们只管收着便是。”
&esp;&esp;几位小娘子说笑几句,月桂指着石灯座:“娘子,我们刚才擦洗时发现,这对灯台是不是没修好。”
&esp;&esp;“嗯?”谢明裳挽起长裙蹲下
&esp;&esp;查看。
&esp;&esp;晴风院前的门道是新扩宽的,黄土夯实,从马场一条直路延伸过来,每隔二十步起一座石灯台。
&esp;&esp;明亮的日照阳光下,她蹲下端详几眼,便留意到之前忽略的细节。
&esp;&esp;靠近院门的最后一对石灯台果然未完工。
&esp;&esp;灯台底座的鸟兽纹路突兀地少了半截,显露出被磨平的石面。远看尚不明显,细看分明匠工没来得及把纹路雕完。
&esp;&esp;谢明裳站起身,视线里带思索,往四下里打量。
&esp;&esp;她当日搬得急,比工部说好的日子还提前了几天。工部官员原本满口应下留几个匠工继续修一修细节。
&esp;&esp;比方说,灯笼彩带挂上树梢,添一添新王府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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