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到霍祁终于附和自己,何荣偷偷松了口气。
&esp;&esp;霍祁拉过椅背一个转身坐到椅子上,一手支在大腿上撑着脑袋向何荣问道:“那照舅舅这样说,是不是只要母后做不成太后了,她就会对父皇下手?”
&esp;&esp;霍祁的话刚刚说出口,一直安静跪在旁边的武柳,便转身面向霍祁从怀中掏出一块黄布双手奉到霍祁面前。
&esp;&esp;何荣不知道那块黄布是什么,但霍祁对这件事了解之深让他胆寒。
&esp;&esp;何荣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摇了摇头,正要辩解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霍祁已经抬手拿起那块黄布,将它扔向何荣。
&esp;&esp;“我这里有一道先帝御笔写了一半的圣旨,上面写着他欲另立诚王为太子,若他驾崩,诚王应奉嫡母何氏与其母金氏为两宫太后。”
&esp;&esp;黄布随着霍祁的话语飘飘落下,落到何荣面前。
&esp;&esp;何荣立即像被火烧一般快速躲开,大声道:“不可能,这道圣旨已经被烧了。”
&esp;&esp;殿内霎时寂静无声。
&esp;&esp;霍祁两手靠在扶手,良久才扯动着嘴唇笑了一声。
&esp;&esp;“对,那道圣旨已经烧了,这道圣旨是那日我昏迷前写的。我怕我昏死过去从此江山无主,所以写了封诏书,说若我死了就传位给诚王,没成想我这主意竟与父皇不谋而合,想来或许这就是父子连心吧。”
&esp;&esp;“陛、陛下。”何荣嘴唇颤抖。
&esp;&esp;霍祁捂着脸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你要跟她一起骗朕?”
&esp;&esp;他猛地站起身来从武柳手中抽出佩剑,向何荣刺去。何荣慌忙向后躲着,只是他双腿有伤难以移动,只能在地上狼狈地滚动着躲开霍祁的剑锋,却还是不慎被刺中几剑。
&esp;&esp;何荣大声惨叫。
&esp;&esp;叫声传出大殿,飞过数十级台阶落入沈应耳中。
&esp;&esp;沈应与陈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快步向大殿跑去。
&esp;&esp;一进门便撞见霍祁发疯似的追着何荣砍。
&esp;&esp;陈宁傻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拦,毕竟砍人的是皇帝,被砍的那个是反贼,好像也没什么必须拦的理由。
&esp;&esp;沈应却已经冲上去拉人。
&esp;&esp;“霍祁——”
&esp;&esp;霍祁停下动作,猩红的眼眶中映出首辅大人清瘦的身体,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迷茫。
&esp;&esp;他回身剑指沈应,从喉咙里发出质问的响声。
&esp;&esp;“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骗我?”
&esp;&esp;沈应脚下一顿,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esp;&esp;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esp;&esp;第90章 痛击
&esp;&esp;月光破窗泼洒在佛像下对峙的两人身上,在霍祁的剑锋上勾勒出阵阵寒气。
&esp;&esp;跪立在旁边的武柳抬头看向沈应,表情虽然毫无变化,但眼眸中却透出一点担心。刚刚进门的陈宁则陷入天人交战中,他一方面想要皇帝动手杀了沈应这妖孽,免得日后再受其迷惑,另一方面又觉得沈应好像确实……
&esp;&esp;是个好人?陈宁也不知道,但陈宁知道如今的大衍像沈应这样肯尽心做事的官员已经很少了,就这样皇帝把他杀了又未免可惜。
&esp;&esp;但……救人,好像他也没什么资本。
&esp;&esp;陈宁自己还陷在何荣谋反的事情里,要等着人救呢。
&esp;&esp;正在陈宁纠结之际,霍祁的剑尖已经移到沈应颈边。洁白的颈子配上银色剑锋,真叫人想要再往上添点红色相衬。
&esp;&esp;霍祁向沈应走近一步,他脚边躺着的何荣和门口的陈宁都忍不住往后退去。
&esp;&esp;唯有沈应不闪不避,迎着剑锋走上前低头看着何荣身上的伤口,向武柳发号施令。
&esp;&esp;“武柳,带国舅爷下去疗伤。”
&esp;&esp;武柳看了霍祁一眼,低下头去看着大殿的青石板,没有听命。
&esp;&esp;霍祁冷笑:“沈大人难道把这里当作了勤政殿,以为你只要一声令下,所有人就要听命于你吗?”
&esp;&esp;陈宁听得胡涂,心道勤政殿是皇帝理政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