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跑车底盘太矮了,我们俩人高,下车得从座位里爬出来……两手先着地,像这样!”展游张牙舞爪,比划得很夸张,再回忆,“就跟当时我站起来,又差点摔回人类狗窝一样,不体面。”
&esp;&esp;如他所愿,谢可颂抿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esp;&esp;展游很擅长逗谢可颂笑的。
&esp;&esp;展游再接再厉:“想不想去斯里兰卡看鲸鱼?”
&esp;&esp;谢可颂欣然:“好啊。”
&esp;&esp;“年底还很适合去南极,反正要从阿根廷坐邮轮出发,我们可以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玩几天。”
&esp;&esp;兴之所至,展游从桌上蹦跶下来,衣物鼓动翻飞,哗啦作响。
&esp;&esp;他架好手势,嘴里哼着某首耳熟能详的舞曲,步伐利落地跳了一圈,最后回到谢可颂面前,牵着他的双手,带人站起来。
&esp;&esp;展游一手托住谢可颂下背,另一手与对方紧紧交握,低头问:“会不会跳探戈?”
&esp;&esp;谢可颂生疏地搭上展游的大臂,说:“不会。”
&esp;&esp;“那我们去阿根廷的时候……愿意让我教你吗?”
&esp;&esp;展游目光深沉,带着谢可颂前进后退几步,又压低上半身,示意对方下腰。
&esp;&esp;背后被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抵住,谢可颂尽全力往后倒去。因久坐而僵硬的脊椎一节节弯曲,他仿佛能听见自己骨头生锈的声音,以及那句从齿缝中飘出的、很轻的“好”。
&esp;&esp;展游见人答应,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很开心。
&esp;&esp;他们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内旋转。
&esp;&esp;展游一个接一个地说,列举出所有有趣的可能性。这些闪着光的答案一条条陈列在谢可颂心里,又逐个被排除。
&esp;&esp;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谢可颂决心对展游诚实。
&esp;&esp;谢可颂拍拍展游的胳膊,扯慢对方的脚步。“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但我想……”他抬眼,格外郑重地问,“你要听真话吗?”
&esp;&esp;展游挑起眉峰:“当然。”
&esp;&esp;“如果能有假期,”谢可颂坦白,“我最想在家休息。”
&esp;&esp;舞步骤停。
&esp;&esp;展游好像有些惊讶,眼睛微微睁大。
&esp;&esp;谢可颂没有逃避,沉沉地直视对方,似乎在提醒展游,他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每天在走进办公室前就已经消耗掉99的电量,仅靠那1的电量苦苦支撑,过完一天天工作日。
&esp;&esp;气氛似乎渐渐凝重起来。
&esp;&esp;谢可颂安静地等展游回答,他看见展游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节,“你……”
&esp;&esp;“——嗡嗡!”
&esp;&esp;展游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esp;&esp;被意外打断,展游也没继续说下去,先接了电话。谢可颂坐回办公椅上。
&esp;&esp;“嗯,没事,你说。”
&esp;&esp;展游应答电话,目光不经意一瞥,瞧见桌面上那个谢可颂买来当午饭,但一直没吃的牛肉三明治。
&esp;&esp;他把手机夹在脑袋与肩膀间,腾出手,剥开三明治的塑料包装,塞进谢可颂手里。
&esp;&esp;在展游催促的目光下,谢可颂咬下三明治平白无味的一个角。
&esp;&esp;“这种事情不用直接报给我。”展游对电话那头说。
&esp;&esp;他的团队扁平化,有时候跟yth的人对接,对方搞不清楚需求方到底是谁,会直接找到展游头上,责任归属混乱。
&esp;&esp;展游很忙,还要抽空把这些零碎的事情一件件打回去,所以语气不太好。他讲到一半,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巧透明的盒子,推到谢可颂手边。
&esp;&esp;展游点点盒子,用口型嘱咐:“等下记得吃。”
&esp;&esp;谢可颂跟着垂下视线。
&esp;&esp;桌上摆着的是一个药盒,内部被均等分成七个小格子,分别代表周一到周日。
&esp;&esp;每个格子里都放着相同的东西,几颗胶囊。
&esp;&esp;那是展游早上坐在客厅里,一粒一粒,亲自数给谢可颂装的补剂。
&esp;&esp;
&esp;&esp;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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