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
&esp;&esp;“你就夸他吧。”于章远调笑,“色不迷人人自迷,心上的人儿,怎么看都顺眼。”又面露敬佩,“该说不说,九爷真是宽仁。锣鼓喧天的娶个男的做媳妇,硬是忍下来了,搁我可受不了。”
&esp;&esp;叶星辞狠狠怼了好友一拳。
&esp;&esp;夜里,待楚翊睡下,他燃起数支蜡烛,对着针法书学刺绣。同时构思,如何布局才能将水贼一网打尽。
&esp;&esp;这种细活磨练耐心,能让人心思也变细。静心思索中,思路愈发宽广,一切都如一盘棋清晰地浮现脑海。他很开心,这是他距离梦想——成为一个将军,最近的一次。虽然,只是对付百十来个贼人。
&esp;&esp;“嘿,我想到一条妙计!嘶……不妙……”他不留神刺破了手指,叼住指头止痛。
&esp;&esp;脚步声渐近,他慌忙把绣绷遮掩好,托腮望着半空,作发呆状。一道高大的人影绕过用于隔断的屏风,手端茶盏,衣衫松散地挂在宽阔的肩膀,露着健朗的胸线和腹肌。
&esp;&esp;“干嘛呢?点这么多蜡烛。”楚翊声音嘶哑,饱含睡意。
&esp;&esp;“寻思事。”叶星辞淡淡瞥去一眼。你咋起来了,吓老子一跳。他端详衣衫不整的男人,道:“把衣服穿好哦,别在我面前卖弄风情,我不喜欢心脏乱跳的感觉。”
&esp;&esp;“该不会又在偷偷哭吧?想家了?”楚翊似乎很怕看见他的眼泪。
&esp;&esp;“小瞧我!”指尖又冒出血珠,叶星辞吮了一口。
&esp;&esp;“饿得睡不着,啃手指?”楚翊哈哈大笑,晃悠着走开。
&esp;&esp;听动静,他披衣出门了。半晌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大骨汤底,卧两枚莹润的荷包蛋,撒一把清香的葱花,点几滴醇厚的香油。
&esp;&esp;“我做的。”淡淡说了一句,楚翊就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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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阴着,薄雾从暗沉的江面腾起,像快要沸腾的汤。影影绰绰,望不见岸。
&esp;&esp;雾漫进船舱,拂过叶星辞苍白的面孔。他饱腹登船,结果晕船了,把早饭吐个干净,初次坐船渡江的兴奋感也吐没了。而且,他昨夜苦学刺绣技法,没睡好,就更加难受。吃了楚翊给的山楂糕,身上才舒服点。
&esp;&esp;浮浮沉沉,借着风向蛇形前进,一个半时辰才靠岸。
&esp;&esp;渡口旁仪仗旌旗迎风卷舒,齐国官员列队迎候,以临江的建同府知府为首。那伙水贼,据说就分散藏匿在这附近的村镇。
&esp;&esp;楚翊率先步下翠屏府的官船,一袭绛红的团龙袍,胸前的行龙已变为正龙,昭示亲王的雍容。束发金冠嵌着四颗北珠,光芒润泽,衬着玉树琼枝般俊逸的面庞。他手持皇帝亲授的旌节,竹为节柄,长三尺,缀以三重旄牛尾。
&esp;&esp;叶星辞晕乎乎持枪随后,感觉地面如薄饼般在脚下浮动,两条腿不走直线,差点掉水里,多亏于章远搀了他一把。
&esp;&esp;“哎呀,驸马爷驾临,敝府荣幸之至。巡抚大人今晚就到,命下官先行接驾。”建同知府腆着肚子快步相迎,官袍的玉带卡在怀胎七月般肥硕的肚腩,随着步伐颠动。
&esp;&esp;楚翊笑着拱拱手:“幸会。”
&esp;&esp;“区区水贼,何劳驸马尊驾。”建同知府将楚翊一行人引下栈桥,口中流利地打着官腔,最后祝福:“下官祝驸马与公主早迎弄璋之喜。有道是,琴瑟和鸣早结珠,富贵长寿福满堂。”
&esp;&esp;楚翊苦涩地扯扯嘴角,似乎在说:别说了,别说了。你们公主早就跑了,我娶了个臭小子。
&esp;&esp;终于再度踏上故土,叶星辞心潮翻涌。他俯身掬起一把微湿的泥土,沉醉地嗅了嗅,似乎闻到了娘亲的气息,不禁热泪盈眶。于章远等人也都很开心,小声议论着:“终于又回到大齐了,要是能回兆安看看父母就好了。”
&esp;&esp;叶星辞小心地将故土包进手帕,揣在胸前。忽然,他看见面前的柳树枝杈上蹲着一只小松鼠,孤零零眺望雾霭弥漫的江面,像在等人。倒是很像夏小满的那一只,也叫小满。
&esp;&esp;叶星辞吹口哨招呼它,它机灵地转了转脑袋,沿树杈溜走不见了。他叹道:“唉,被一个生灵全心全意地等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esp;&esp;在最近的郡县安顿下来,入夜之后,双方聚在县衙的花厅宴饮。
&esp;&esp;漫长的寒暄过后,巡抚和知府各自送上见面礼,说是算作驸马与公主大婚的贺仪。礼物之丰厚令叶星辞咋舌,珠宝琳琅,金器璀璨,仅送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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