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群中有人在喊,宋千帆飞快地瞥了那人一眼,发现是被自己记下名字的人,十九八九就是祁王同党,想要激起众怒好趁乱离去。
&esp;&esp;但是,想得美!
&esp;&esp;宋千帆咬紧牙关,招呼护院挡在自己面前,已经做好了哪怕被打死,也绝不放这群人离开半步的准备。
&esp;&esp;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位高权重,一呼百应。
&esp;&esp;谁也不知道他们和祁王的联系有多深、又暗中为谋逆做了多少准备。
&esp;&esp;他也就是侥幸打了个时间差,才能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与外界隔绝,一旦将他们放出去……新都就要彻底乱了!
&esp;&esp;他必须要坚持到陛下和宗将军回来才行!
&esp;&esp;正在僵持之际,突然,外面传来浑厚低沉的钟声。
&esp;&esp;一下、两下、三下……足足九下!
&esp;&esp;钟声回荡期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esp;&esp;其中也包括宋千帆。
&esp;&esp;直到第九下响起,现场彻底炸了锅!
&esp;&esp;“足足九下,这是丧钟!是皇帝大行之仪!”有人大喊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宋千帆,“陛下驾崩了,你却不让我们这些大臣离开——宋千帆,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esp;&esp;宋千帆也没想到祁王居然能搞出这一手,难不成宫中已经……他心中一紧。
&esp;&esp;面对群情激奋,他的腿脚因为害怕都已经开始颤抖。
&esp;&esp;但宋千帆依旧重复着自己先前的语句:
&esp;&esp;“陛下说了,凡公卿大臣,皆须听命与下官——在宗将军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esp;&esp;“胡说八道!!!”
&esp;&esp;“若陛下当真有难,你在这里阻拦我等,就是板上钉钉的谋逆!”
&esp;&esp;祁王同党叫嚣着要硬闯。
&esp;&esp;剩下的那些人被他们带着,也开始怀疑起了宋千帆和他手中圣旨的真实性,嚷嚷着要离开,出去一探究竟。
&esp;&esp;宋千帆和护院们百般阻拦,眼看着局势即将不可挽回,众人一拥而上之际,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esp;&esp;迫不及待冲在最前面的祁王同党刚想怒斥别挡路,抬头看到那人模样,瞬间止住脚步,露出了惊骇万分的神情。
&esp;&esp;明明不久前丧钟还为之而鸣的年轻帝王,正披着狐裘静静立于门外。
&esp;&esp;黎明的熹微天光披照在他身上,呼出的白气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esp;&esp;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卒们——都是货真价实、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esp;&esp;他们身披盔甲,手握长刀,无声地与满朝文武对峙。
&esp;&esp;殷祝的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一众人,纤长睫羽轻眨,漆黑双眸中带着清澈的疑惑:
&esp;&esp;“方才是谁说,朕死了?”
&esp;&esp;第37章
&esp;&esp;“陛……陛下!!!”
&esp;&esp;转瞬之间,刚才还在嚷嚷着要闯出去的大臣们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呼啦啦跪了一地。
&esp;&esp;其中以宋千帆最为激动。
&esp;&esp;他跪在地上,又喊了一声陛下,看着殷祝的表情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esp;&esp;就跟危难之际突然看到天神降临一样。
&esp;&esp;虽然事实上也相差不远。
&esp;&esp;但殷祝的状态其实并不算好。
&esp;&esp;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在祁王的田庄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连口热乎饭都没吃着,又奔波了一天一夜。
&esp;&esp;以致于光是站在这里,就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esp;&esp;这会儿能撑着没倒下着,全靠意志力和“新都不能乱”这个念头顶着。
&esp;&esp;大夏虽然对外打仗不咋地,括弧,他干爹除外,但对内一向重拳出击。
&esp;&esp;甚至毫不夸张地讲,这帮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眼和力气都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esp;&esp;像唐颂这一代保留了北屹进攻前大夏旧都遗风的官员,更是无论文武都脾气刚硬,喷不过就真人快打,在皇帝面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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