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理说大家应该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此时便该齐心合力破除诡境,以谋生路——
&esp;&esp;当然,现在的众学生之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只是人心太复杂了,没矛盾归没矛盾,这却并不代表大家就都能齐心一意了。
&esp;&esp;人心太复杂,即便是同一个人,他的心思尚且有可能一时三变,又何况是那么多人?且还要应对如此诡异莫测的局面?
&esp;&esp;因此,在悄无声息间,人心就生出了偏向,十一个人的小队伍中又不知不觉出现了小团体。
&esp;&esp;宋辞晚之前的表现虽然突出,但在村口自报修为时,她却只报了一个炼气初期,这无形中使得她的威信大为下降。
&esp;&esp;焦左的修为倒是高,原先的名声也很足,但他被村民们当做是驴来追杀的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这同样使他丧失威信,甚至还会有人在无形中对他生出轻视。
&esp;&esp;只有谢云崇,他既有较高的修为,又有良好的出身。在宋辞晚出现以前,他就是这个小队伍的领导人物,于是到如今,有心跟随他的人反而更多些。
&esp;&esp;有意思的是,焦左很信任宋辞晚,他总与宋辞晚走在一起。大家分散在各个屋子查看的时候,谢云祥也自然而然地跟在他们身后。
&esp;&esp;只听书房里的谢云崇说:“董师弟,你去看看。”
&esp;&esp;青砖加木框结构的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大家虽不在同一间房里,但说话时只要声音并不刻意压低,彼此就都能听见。
&esp;&esp;董思梁应了声是,随即走到书房门边,小心往外看了几眼。
&esp;&esp;这一看,却是隔着院子与那院门外的白发妇人将视线对了个正着。
&esp;&esp;董思梁一惊,白发妇人已经摆着手笑开了:“哎哟,公子呀,你来看奴家啦?来,快瞧瞧奴家给你带了什么?”
&esp;&esp;被迫与妇人对视的董思梁张着口,脸涨得通红。
&esp;&esp;他答不出话,书房中的谢云崇则走出来,他走出门,站在屋檐下遥遥对着白发妇人拱手一行礼道:“多谢姑娘好意,夫子教导,君子之为,无功不受禄,这饼我们不能收,还请姑娘见谅。”
&esp;&esp;他一张口就又是夫子,又是君子的,其实是学到了宋辞晚先前说话的精髓。
&esp;&esp;谢云崇发现,不论是宋辞晚此前拿捏高夫子,还是高夫子先前喝退村民,用的都是圣贤之言。
&esp;&esp;由此可见,在这个颠倒诡境中,所谓圣贤之言既是武器,也是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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