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便迎着晨雾送来一车野葱、青蒿、蒜苗。
&esp;&esp;煮社饭很麻烦,要将各色蔬菜洗净切细,青蒿这种菜微微泛着苦涩。需要多次揉搓把苦水搓出来。
&esp;&esp;段知微取上一块挂在房梁上的、肥瘦相间的腊肉放进油锅里头煎制,为了增香,她还加了两勺子自制的豆豉酱。
&esp;&esp;最后腊肉与各色菜铺到糯米饭上,撒上盐焖煮几分钟便可以出锅晾凉了。
&esp;&esp;段知微特意把社饭搬到了食肆门口,因为拌了猪油,社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里头各色绿莹莹的青蒿碎与红色的腊肉块交织在糯米饭中,看上去很有春社那蓬勃的气息,非常诱人。
&esp;&esp;食客们都很喜欢这社饭。青蒿去了苦味,吃起来有丝丝缕缕的甘甜与清新,切成小块的腊肉在蒸煮过后,有浓郁的油脂渗出,浸润到糯米与青蒿中,让社饭多了层丰腴与香浓。
&esp;&esp;酒坊也凑热闹,拉了一驴车的社酒过来,那酒以山楂和梨片做底,喝起来清甜又带些酸意,喝下去很有些春日暖阳的意味。
&esp;&esp;段知微心情大好,即便社酒今日价格水涨船高,她还是买上了几坛子。
&esp;&esp;食肆里的食客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社酒。
&esp;&esp;到了暮食时分,袁慎己拎着一个大盒子回来,春社日他有一天需要参加皇家的社日祭社活动,另外一天则是休沐日。
&esp;&esp;他把盒子放下,食肆众人立刻好奇的凑过来,看看皇帝会在这样的节日下,给大臣们赐予些什么节日礼物。
&esp;&esp;社酒、脯腊、根饼、粳米,都是些寻常物品。
&esp;&esp;众人一哄而散,蒲桃尤其失望,她以为既然是圣人赏的,那必然是要赏赐一些孔雀尾、紫檀、苏合香或者波斯树脂这类贵重的物品。结果赏的都是些寻常东西,而且这些吃食食肆里全部都有。
&esp;&esp;段知微低头检查一番,虽然物品寻常,那粳米却有种淡淡的碧色,闻起来有绿畦香,她不禁赞叹道:“这米不错,不愧是宫中用的东西。”
&esp;&esp;袁慎己正在卸甲,闻言走过来搂她:“这就不错了?工部最近在东边新挖了个人工湖,来给各地的船当转运潭,到时候昆仑、回鹘、波斯的商船都会在那里停泊,向我朝献上珍贵的丝绸、成箱的宝石和奴隶。”
&esp;&esp;他说这话时候脸上难得带了些天朝将领常有的傲慢与骄矜,但是低头望她时候又换上温和表情:“不是想买天竺香料?到时候我陪你去。”
&esp;&esp;段知微有回在西市不小心进了外族聚集地,遇到个天竺人摆摊在卖一种明黄色的黏糊酱料,虽然那个天竺人一直在强调那是释迦牟尼恩赐的、用树草果调配的“灵药”。
&esp;&esp;但是段知微明显闻到了姜黄、桂皮、小茴香的气息。简单来说,她认为那应该是咖喱酱,或者是类咖喱酱的东西。
&esp;&esp;如果能用它做上一锅咖喱炖鸡,吃上一口浓郁滑嫩的鸡肉,得到的治愈感其实跟“灵药”也没什么区别,可惜天竺人卖得价高,她钱没带够,回家找袁慎己一通抱怨,甚至大半夜气到睡不着躺在床上哀嚎。
&esp;&esp;袁慎己只好特意去找了鸿胪寺的熟人,若有天竺外使进京,帮他留意着点这所谓的“灵药”。
&esp;&esp;鸿胪寺的朋友对他难得提出的请求倒是很上心,可惜显然天竺近期没打算派使者过来,只有一个名叫阿奢理贰珈蓝的小国派了几个使者进了长安,别说圣人了,就连鸿胪寺卿都懒得搭理他们。
&esp;&esp;因为这是个奇怪的国家,那里的王室曾经拿起刀切了口口口,装进金匣子里,以示自己的虔诚。
&esp;&esp;段知微确实很想收到一些咖喱酱,但是决计不想要装在金匣子里的口口口。袁慎己没辙,最后工部的熟人说那个人工湖挖的差不多了,若是有货船停泊,应该会有袁夫人要的天竺“灵药”。
&esp;&esp;这还差不多,段知微踮起脚尖捧住袁慎己的脑袋,在他脸上狠狠亲上一下。
&esp;&esp;第二天便是社日了,长安的民众一半围在土地祠参加祭典,一半去了乡村间观社戏、放风筝。
&esp;&esp;段知微骑着小红马跟袁慎己去了趟郊外。
&esp;&esp;驾驶驴车是个轻松事,毕竟驴子们都很老实,但是骑马很难,马的性情阴晴不定,她总怕自己摔下来。
&esp;&esp;但是总体来讲,还是骑马快一些,方便去坊市间买东西。
&esp;&esp;郊外宽阔,人也很少,袁慎己光明正大的弃了自己的马,坐到她身后教她,双臂环住她的腰,宽阔胸膛紧紧贴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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