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颔首，指尖轻抚茶盏边缘：&ot;且去外头候着。&ot;
&ot;是。&ot;掌柜应声退出，顺手将雕花木门轻轻合上。房门闭合时发出&ot;咔嗒&ot;一声轻响，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熏香袅袅。
明书云抬眸打量二人，眼波流转间不见半分倨傲，反透着几分书卷气。她执起茶壶为二人斟茶，衣袖滑落时露出一截皓腕，腕间玉镯与茶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书云端起茶盏，指腹轻轻摩挲着青瓷花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ot;二位远道而来，想必是为了大邱那批药材的买卖。&ot;她将茶盖轻轻一磕，&ot;薛大人已经交代过了，往后这些生意上的往来，都由我来经手。&ot;
卓禹正欲开口，却见她忽然抬眸，那双凤眼里闪过一丝锐利：&ot;卓老板是想要独家代理权吧？&ot;
&ot;明大人果然快人快语。&ot;卓禹抱拳笑道。
明书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云雾茶氤氲的香气在她指尖缭绕：&ot;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ot;她忽然压低声音，&ot;薛大人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圣上。&ot;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ot;而本官，正是当朝女相。&ot;
茶室里霎时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
卓禹闻言心头一震，万万没想到薛四背后之人竟是当今天子。他慌忙躬身行礼，衣袖带起一阵微风：&ot;草民拜见明大人。&ot;
明书云随意地摆了摆手，发间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ot;我这儿不兴这些虚礼。&ot;她说话时眼角含笑，全然没有朝廷重臣的架子。
待明书云道出自己大邱女宰相的身份后，楚曦和那双杏眼顿时亮了起来。她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得惊人的女相——明书云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眉目如画，一袭锦色华服衬得她愈发清雅。楚曦和不禁在心中暗叹：这般年纪就能位列三公，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略显凌乱的发髻，突然觉得平日里的那些小聪明在这位女相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明书云瞧着楚曦和那副满眼放光的模样，不由得暗自好笑。这些年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什么阿谀奉承的嘴脸没见过？偏生这小丫头片子眼里透着的钦慕倒像是真的。她随手将茶盏往案上一搁，眼尾微微上挑：&ot;这位姑娘，可愿来本官跟前坐坐？&ot;
&ot;愿意！特别愿意！&ot;楚曦和答得那叫一个干脆，提着裙摆就蹿了过来，活像只见了鱼干的猫儿。那热络劲儿，倒把明书云身边的侍卫看得直瞪眼——不知道的还当这丫头是自家大人打哪儿捡回来的亲随呢。
若是这桩买卖能成，不仅大邱的税银能添上几成，南北两地的药材流通也能活络起来。有他这位大魏皇商的金字招牌作保，这药材生意无论在魏地还是邱国，都必定能打开局面。有钱大家赚的买卖，岂不美哉？明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明书云慢条斯理地抚着茶盏边缘，颔首道：&ot;自然在理。只不过这分利的秤杆，可得摆得四平八稳才好。卓东家以为如何？&ot;
卓禹冷眼扫过紧挨着明书云落座的楚曦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ot;明大人说得极是。&ot;
明书云见卓禹这般识趣，索性开门见山。她将一纸契约推到他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列明了药材生意的分成细则——从大邱运出的药材经药堂炮制成药后，利润的大头自然归大邱所有。毕竟药材源头握在人家手里，更何况明书云背后站着大邱皇帝。卓禹心里跟明镜子似的，对方动动手指就能让他脑袋搬家，如今更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他哪敢有半分异议，横竖能分到油水就知足了，当下便堆着笑应承下来。
两人都是爽快性子，明书云和卓禹三言两语便敲定了生意。待笔墨干透，卓禹掸了掸衣袖起身：&ot;既已立字为凭，卓某就不多叨扰了。&ot;
明书云微微颔首，对身侧侍卫道：&ot;送卓老板。&ot;侍卫抱拳称是。
卓禹斜睨着仍坐在原处的楚曦和，冷哼道：&ot;怎么，还等着明大人赏你晚饭不成？&ot;
&ot;卓老板说笑了。&ot;明书云忽然开口，指尖轻叩案几，&ot;眼下正是用膳时辰，不如由我做东，请二位去醉仙楼小酌几杯？&ot;
卓禹刚想推辞，明书云却已不容分说地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径直将他们送往京都最负盛名的酒楼。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派，倒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
上了马车后，因着男女有别，明书云独自乘了一辆，卓禹这才得了空与楚曦和同乘。他忍不住凑近自家夫人，酸溜溜地低声道：&ot;夫人见了明大人，倒比见了银子还欢喜，连为夫都要靠边站了。&ot;
楚曦和闻言噗嗤一笑，眼波流转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ot;哟，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隔着帘子都能闻到酸味呢。&ot;
卓禹轻轻拍开楚曦和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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